© 梦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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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ROPIKANEVER CRYING


【ID=25141483】

今天是平安夜。

毛利兰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站在多罗碧加公园的喷泉中央继续静静地等待。

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恋人们,在离毛利兰不远的地方,一个黑发的女孩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想要仰首眼神却经历了一番不知所措的飘忽,泛着泪光的睫毛不断地扑闪着,终究没能阻止泪水夺眶而出,被寒风蹭得冰凉的皮肤上顿时泛起了暖意。旁边的男孩微微颔首轻轻靠住她的额头,蜻蜓点水般地吻去女孩绯红的脸颊上滑下的水光。那一瞬间,她看见女孩的脸上焕然荡开了笑意,即便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她似乎也看见了男孩眼中盛满的宠溺。

毛利兰也笑了起来。

 

十年前的这一天也是一样的冷,东京难得地下了雪,些许肆意的寒风刮得皮肤有些疼痛。

她站在多罗碧加公园的喷泉中央,手中紧紧攥着那个不可一世的推理大笨蛋给她出的藏宝题的最后一张提示卡片,古典英式的华丽花纹,字迹是那人得意的花体——TeOmRyOrPrIaKmA。

从工藤宅书架上的《四签名》中找到这张卡片的时候,除了勉强看出大写字母是指多罗碧加以外,她看来看去也没有看懂。

能看懂地点就先去那里等着吧。她知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自己能看懂到什么程度大概也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剩下的谜应该是他想要自己来传达的讯息。

毛利兰并不讨厌等待。过去五年间断断续续的难得的见面,每一次带来的喜悦和回忆都被她视若珍宝地保存在心里。然而她从不奢望那个推理白痴能给自己什么特别的献礼。说来也奇怪,无论他给自己再多罗曼蒂克式的惊喜,毛利兰也学不会像一个真正的怀春少女一样去期待一场浪漫的告白求婚。工藤新一已经回来两年了,他们又回到了那个打打闹闹的标准青梅竹马模式,约会的次数甚至比以往更加频繁,唯独在伦敦的告白却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般。并不是新一想反悔,而是兰一直没有给他答复。兰也不是不想答复,只是每当想要确认新一的心意时却总是开不了口,直到时机一次次错过。

没关系。

面对园子一次次的催促,那时的毛利兰总是这样告诉她,也这样安慰自己。

他已经回来了,他说他不会再离开了。时间还有很多很多,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可以问他。

直到一声枪响,原本漫长的岁月突然被生生剪断一般,断层处巨大的崩塌声引得她耳内一阵轰鸣。

工藤新一在她的眼前倒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那不是新一。

她想要如此笃定,却忍不住越发加快的脚步,眼泪兀自忤逆着内心的独断,近乎疯狂地喷涌而出。

那不应该是新一。

至今早已习惯凶杀现场的毛利兰好像回到了小学第一次看见尸体的时候,大脑清除了方才还盘旋着的无数的可能性,心脏以不可思议地频率跃动起来,却没有了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把自己的额头放在他的肩上告诉自己平静下来。

颤抖着伸出手拨开人群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眼前凌乱的刘海。熟悉的容颜猝不及防地落入眼底。

明明不应该是你……

周围有人大声地拨打着急救电话,有人焦急地跑开去找管理人员,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们缩在恋人怀里,携着恐惧和怜悯的目光生生落在毛利兰的肩上,沉得发疼。

为什么是你呢?

周围的喧嚣都与自己没有了关系,毛利兰轻手轻脚地抱起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腿上,伸手努力地想要阻止胸口不断涌出的刺目的红色,不断模糊的双眼看不清他已然开始显现憔悴的脸。

从抽噎到毫无顾忌的大哭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毛利兰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量去再去压抑自己的感情。

她已经压抑了太久,只是从未想过十几年的爱最终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清晰地传达给他。

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雪。

“兰,别哭。”

工藤新一最看不得的就是毛利兰的眼泪。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抬起手帮她擦掉眼泪的瞬间,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毛利兰抓住了他吃力地悬在半空的手。

她总是以为时间还长,可是现实总喜欢狠狠地扇她耳光。熟悉的景色让她又忍不住想起两年前。

在同一个地方,她却要失去他两次。

工藤新一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精心化好的妆被眼泪毁了个彻底,被握住的那只手微微挣扎起来,反手温柔地舒展开她的右手,另一只手尽管吃力却毫不心急地地缓缓移动着,直到一颗被攥得温热的戒指缓缓爬上毛利兰的无名指。

毛利兰突然明白了那个被她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次的卡片的意义。

“TOROPIKA & Marry me”

她咬住下唇,剧烈颤抖着的嘴唇终于封住了哭声,喉咙堵得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有眼泪伴着雪花扑簌簌地落下,一滴滴从他失去血色的脸边滑落。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脸快被灼伤了。

“真是的……”

她听见他小声的抱怨,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兰……”

没有别的内容,再熟悉不过的字节被他以从未有过的轻柔力度一次次吐出,各种各样的画面在眼前铺展开来,他已判断不出慢慢淹没视野的颜色究竟是苦涩还是遗憾,亦或是幸福。

“骗子……”

毛利兰死死地盯着他足以融化落雪的笑容,已然不知道是该责备他还是自己。

他早就知道自己今天会死。

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也正因为如此她忍不住想要埋怨。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你又为什么总是把这么难以忍受的事推给我让我接受?

“骗子……”

他已经回来了,他说他不会再离开了。时间还有很多很多,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可以问他。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工藤新一恍然间想起自己对服部平次说过,说他不会让他和兰的故事成为未完成。

已经可以想像那个家伙气急败坏的数落了,可是这次的确是自己不守信,他已经不再想像往常一样不厌其烦地与他争执。

他觉得有些困了,像是听着高中那个挺着大肚子的胖胖的数学老师讲着函数一样难以驱走袭来的困意,眼皮艰难地打起了仗。

“我喜欢你。”

第一次十指交握,他的手却冰冷得快要失去温度。毛利兰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她不想留给他的最后一眼是一张哭丧着的脸。

工藤新一再次笑起来,渐渐阖上的眼边却也透出满满的满足。

毛利兰的哭声再次不可抑制地放大,夹杂着被咬得支离破碎的名字,似是要耗尽所有力气一般拼命地哭喊着。

那是她十几年来没能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脸上突然被温热的易拉罐碰触,毛利兰忍不住缩了缩,回头看见工藤新一宠溺的笑颜。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毛利兰摇了摇头。

“喷泉要出现了哦~10,9,8,7,6,5,4,3,2,1!”

随着工藤新一的最后一声倒数,四起的水柱被夜晚五彩的灯光映得如水晶一般。

毛利兰呆呆地望着工藤新一比以往更加成熟的轮廓,恍若隔世。

“兰,怎么了?不舒服吗?”

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异样,工藤新一一把拉过她抵住她的额头,确认对方没有发烧之后正要放下心来,却又看见毛利兰眼角闪烁的泪花。

“笨蛋,哭什么啦……这个给你,平安夜快乐!别哭丧着脸啦!”

毛利兰伸出手接住了那个精致的礼盒,有些迟疑地抬头看了看他微笑的脸。

“上次去商场的时候你看了好一会儿吧?知道你舍不得买还是本少爷出马了,不用老想着给我省钱啦我们家很缺钱吗?”

毛利兰叹了口气,伸手扯住了对方的脸。

“新一你又乱花钱!”

“啊痛痛痛痛痛……”

工藤新一捂住自己刚刚被虐待过的半边脸,假装没有看到对方掩饰不住的开心。抬眼望见不远处的地方,微微有些失神。

十年前,就是在那里。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醒过来的时候他无不自嘲地想,也许上帝并不愿意看到他们的故事成为未完成。

他总是享有这份天赐的恩宠,以至于每次受重伤之后服部平次都指着他的鼻子没好气地说工藤你这混蛋别仗着你死不了。

“啊对了,和叶说他们明天会把柯南带回来。”

“那死小子,又要回来跟我争风吃醋……”

“新~一~”

“……我知道了……”

工藤新一怕老婆,街坊邻居无所不晓,本人却还颇以为傲。

毕竟不是谁都能娶到毛利兰这么完美的老婆的——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得意起来,偏过头看她娴静的侧脸。

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低头吻了她的脸颊。

“回家吗?”

“嗯。”

 

毛利兰从不讨厌等待。

曾经是因为等待得越久,重逢的时候也越开心。

如今却是因为,那个等的人再也不会离开。

从盒子里取出卡片,依旧是那年的式样,内容与十年来的每一个圣诞节一样。他不会再挖空心思写什么情话,她也从不会挑剔他没有新意。

他明白,对毛利兰而言,再多的情话也比不上这个十年如一的保证,再老套的词语他也不吝于一次次传达。

——「TfOoRrOePvIeKrA」

【THE END】

 

听杰伦《手写的从前》开的脑洞~好久没写新兰啦有什么不足希望多多包涵~考试期间还写文我真的尽力了qwq!

祝新兰永恒!永远幸福!!!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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